缈萝姑娘你放心,我和程墨就是朋友关系,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。”她还拍胸脯保证绝对能把程墨约出来。“程墨这人特别好说话!”缈萝挑眉,“好说话吗?”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,果然他们之间还是不一样的。从小到大,她可从来没觉得程墨是个好说话的人,明明是性子温和的,却也能将人拒之千里。容不得别人有半分的逾越。...
姜知棠继续走着,无意识地经过花江月夜楼楼下,一张带有香味的白色丝帕缓缓掉落,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从空中袅袅落在姜知棠的头顶。
视线忽然被挡住,姜知棠还纳闷了一下,当取下头顶的东西,发现是个帕子时,疑惑地皱了皱眉。
她下意识地往头顶看,果见身姿婀娜的缈萝倚靠在细栏上望着她。
下一秒,姜知棠就来到了缈萝的房间。
想到昨日被赶走的狼狈,她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找我?”
缈萝倒了杯茶递给她,“不然呢?”
也对,她人已经在房间里,还问这些多此一举的东西。
“我想请你帮我把允贤约出来。”
姜知棠疑惑地问道:“嗯?你不是不让我管你的事吗?”
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叫嚣着让她滚来着。
缈萝面上毫无尴尬之色,仍旧淡定地说道:“突然改主意了。你不会介意吧?”
姜知棠:“……”
她哪敢介意,她可是女主啊!
这件事她当然是答应的,毕竟程墨不出击,缈萝主动也不是不行。
她当即应下,并承诺明晚在江滨见面。
缈萝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,还有些诧异,遂忍不住又提了一嘴,“你当真不喜欢允贤?”
姜知棠挠了挠头,这个问题是过不去了吗?最近总是有人问,她都怀疑是不是剧本出现问题了。
“缈萝姑娘你放心,我和程墨就是朋友关系,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。”
她还拍胸脯保证绝对能把程墨约出来。
“程墨这人特别好说话!”
缈萝挑眉,“好说话吗?”
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,果然他们之间还是不一样的。
从小到大,她可从来没觉得程墨是个好说话的人,明明是性子温和的,却也能将人拒之千里。容不得别人有半分的逾越。
他这骨子里的冷傲还真是令人又爱又恨。
可即便如此,姜知棠却觉得程墨好说话,若不是程墨愿意,又怎会有这种错觉?
然而事实是,姜知棠很快就打脸了。
“程墨!你不要那么小气嘛!”
她气愤地拍拍门,对着屋里大喊。
“都生了那么多天气了,我和陈蹊云都和好了,你还在和我们冷战,你到底在别扭什么!”
天知道,她刚进去说出了缈萝约他的事,上一秒还喜笑颜开的,下一秒就翻脸无情,把她轰出来了。
变化之快,让人忍不住惊呼,变脸比翻书还快!
屋内,程墨说道:“你若是不提缈萝的事,我也不会如此。”
姜知棠一愣,原来是因为缈萝?
难道这俩人也吵架了?
这到底是发展到什么程度了,才会让程墨生这么大的气?
她转而一想,既然不能提缈萝,那就换个法子。
“好了好了!我答应你!我不提便是!”
话音刚落,门就开了。露出了程墨那许久未见的俊美容颜。
“你看我和陈蹊云都和好了,我们也和好吧!”
“我何时与你闹别扭了?”
姜知棠撇嘴,没闹别扭还三天不理人?
她连忙附和着,献上讨好的笑容,“我听说今晚江滨有灯会,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?”
程墨神情微微动容,崩了那么多天的冷脸终于在此刻冰雪消融。
他的心情也瞬间愉悦起来,连带着嘴角也扬起美妙的弧度。
“依你便是。”
得到答应后,姜知棠的心终于放下了。总算没有辜负缈萝的期望。
不过,她倒是很意外程墨会答应,是因为她的原因吗?
难道程墨真如他们所说,他对她当真有爱慕之心?
接着,她又隐隐担心,程墨和缈萝闹别扭,她还骗他出去,万一到时候看到缈萝,会不会气到再也不理她呢?
这小心眼的男人,莫名其妙地和她冷战了三天,要是真的知道了,冷战一辈子也不是不无可能。
完了!
她怎么突然有些后悔呢? 程墨见她一直不说话,低着头绞着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他关心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 姜知棠回过神来,慌忙回到:“没事。”末了,终究还是不放心地问:“要是明天晚上我不小心放你鸽子,你会不会一辈子都不理我了?” “放鸽子?” 程墨皱眉,“我并没有养鸽子的嗜好。” 姜知棠:“……” 好吧!她差点忘了他是个古代人,听不懂放鸽子。 她又耐心解释道:“放鸽子就是我没有赴约的意思。” 程墨焕然大悟,随后他又不解,“可你既然不来又为何要约我呢?” “我是说如果,我没有说我不会来。” “那你会来吗?” 姜知棠愣了愣,心虚地说道:“我……会啊。” 程墨温和地揉了揉她的脑袋,笑如春风和煦,“只要你会来不就好了?就算你不来,我也不会一辈子不理你,但我会在那一直等你,直到你来。” 姜知棠错愕地抬头,他满眼的认真,让她相信了他确实会那样做。 她本就有些愧疚,现在更加难受了。 不仅是因为愧疚,更有一丝莫名的情绪缠上心头,像冰凉撞上炽热,是难以共存的两者,却又相互依赖。 挥之不去又难舍难分。 第66章 老马识途 腿上的剧痛让姜知竹处于晕沉又清醒的状态。 林子里的一静一动都能让他打起万分精神。 距离容缨离开的半个时辰后,那些鞑靼人终于还是找了过来。 当鞑靼人的话语声在林子里响起时,姜知竹的心提到嗓子眼,紧张地盯着远处的动静。 他有尝试移动自己,奈何身子一动便会牵扯到伤口,疼痛瞬时漫延全身。 一阵骚动过后,人声竟缓缓消失了。 看来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。 姜知竹顿时了松了口气,正准备闭上眼休憩一会时,耳边突然听到一个脚步声,蓦地睁开眼与一双眼睛对视上。 他心里一惊,那个鞑靼人开口大喊,招呼着同伴往这赶。 很快,那些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又接踵而至。 看着周围不断围上来的鞑靼人,姜知竹神色凝重,手中握着的那柄长剑是他最后的斗争了。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队的鞑靼人小心翼翼地朝他走来,当看到他腿上的箭伤后,立马得意地笑了笑,他招呼了几个鞑靼人,意图将他绑起来带走。 姜知竹沉着气,知道他们没有杀他的念头,隐约松了口气。或许,他可以拖到容缨带人过来。 在鞑靼人即将碰到他之时,又一阵脚步声在林子里响起。 姜知竹心中一喜,期待地看向声源。 一步,两步,三步之后,容缨单枪匹马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。 姜知竹不死心地往后望,只见身后除了飞扬的尘土,当真一丝人影都没有。 容缨长枪一扬,英姿飒爽,她喊到:“姜知竹!” 姜知竹担忧地看她只身冲进人群,撂倒一个又一个鞑靼人,终于来到他的面前。 那些鞑靼人被她如此莽撞的攻击方式弄得措手不及,反应过来后,竟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。 抓住这个空当,姜知竹问道:“你怎么跑回来了?” 容缨回:“我找不到出去的路,就把马放走了。” 她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许久,愣是看不到尽头,心急如焚的,干脆赌一把,把马放了,让马回到军营。 随后,她又加快脚步往回赶,当看到姜知竹被鞑靼人围着时,顿时庆幸自己折回来了,否则姜知竹就要落入鞑靼人的手里。 姜知竹疑惑了一瞬,立马明白过来她的意思,不禁有些讶然,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机灵。 老马识途。 亏她能想到这点。 解释完这一切后,容缨又目光凌厉地击退那些不断上前的鞑靼人。 方才赶路的时候已经用了些许精力,现在面对这些源源不断的敌人,纵然疲惫,也要咬牙坚持。 她不能辜负了姜知竹对她的信任。 想到这一点,出枪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许。 姜知竹帮不上忙,只能不断地提醒她小心周围试图偷袭的刀剑。 这样配合下来,容缨竟生生坚持了许久,那些鞑靼人也被她的毅力折服,原本密密麻麻的人数渐渐稀疏了。 他们知道这样硬来也不是办法,这个中原女人就是个怪物,说不定打到最后还会拼个两败俱伤。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。 当姜知竹看到那些鞑靼人突然停止进攻,不断地用鞑靼语交流时,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告诉他,接下来恐怕不好应付了。 接着,那些鞑靼人果然如他所料那般,制定好计划后,他们都不再一窝蜂冲向容缨了,反而兵分两路,一部分继续拖住容缨,而另一部分的人绕了位置朝姜知竹而去。 容缨也发现了不对劲,猛地拔出插在鞑靼人身上的长枪,立马旋身挡住冲着姜知竹去的一拨人。 这么看来,这些鞑靼人并非如听说的一般是个只会用蛮力的民族,他们也懂得临危不乱,伺机而动,随着局势来改变作战。 若真是个愚蠢的民族又怎会让鄢朝困扰十载呢? 容缨这番刚挡下一剑,姜知竹立马用余光瞥到从她身后扑来的寒光。 “小心身后!” 容缨一惊,立马转过身去,可就是这个时候,背后的鞑靼人又再次发起一击。 “刺啦”一声,容缨背后豁然裂开,鲜血如灿烂的罂粟般刹那间染红了她的背部。 她忍着剧痛一枪了结那个鞑靼人后,终于体力不支地跪倒在姜知竹面前。 即便在如此危难的情况下,她仍将重伤的背部留给敌人,脸上的笑容苍白无力。 “姜知竹,我快坚持不住了。” 这一句,有隐忍的哭腔,也有绝望和自责。 姜知竹知道,一个纵然一身武力,争强好胜的郡主,也终究是个姑娘。他很惊讶她能坚持这么久,也很佩服她的果敢和坚毅。 他笑着安慰道:“我知道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 见容缨终于受了伤,一瞬间所有鞑靼人都攻了上来。 面对无数把寒刀利刃,姜知竹神色淡然,眼里却是比刀剑还要锋利的光芒。 姜知竹不是个认命的人,就算身处绝境,他也要抱着丝丝希望挣扎一番。 他搀着奄奄一息的容缨,命悬一线之际,嘹亮的马鸣声响彻天际,惊起一群飞鸟。不一会儿,鄢朝的军队齐刷刷地冲破灌木从,将鞑靼人围得水泄不通。 就在这时,姜知竹抓住了机会,用尽全力夺过容缨的长枪一把刺穿了一个鞑靼人的胸膛,众士兵随他的一声令下,发起了进攻。 不一会儿的功夫,那些鞑靼人统统被生擒了。 姜知竹看了一眼容缨,也终于放心地昏了过去。 …… 苦苦等待之后,天终于暗下。 为了避免被程墨发现,姜知棠早早地溜出了门。 美名其曰,先行一步。 程墨不疑有他,一番拾掇之后,踩着沉稳轻扬的步子来到了江滨。 乌镇虽小,但景色怡人。 天刚暗下,就已经有一群人聚集在此了。热热闹闹的围在岸上,有成群结队的商人饮酒赏月,也有嬉戏打闹的孩童,更有暧昧的有情男女相视而笑。 一切都是美好的。 包括江滨中央的亭台下,一个袅袅起舞的女子。 程墨记得,姜知棠千叮咛万嘱咐的事,让他一定往江滨亭台走去。 他想了一会儿,抬腿走去。 第67章 一盘青菜 此时的姜知棠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着,所有人都在往江滨赶去,只有她逆着人流穿行。 她的心里有挣扎,有迷茫,还有担心。 估摸下时辰,程墨已经到江滨了吧,又或许已经在和缈萝聊天了? 另一边,程墨缓缓走近亭台,翩翩起舞的女子好似一朵生于碧水的白莲,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柔嫩的腰肢随风摆动着,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慵懒而不刻意。 他亦被迷住了脚步,怔怔地望了一会儿,直到女子转过身,揭下面纱,月光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上,如梦如幻。 然而,正是这一眼,程墨立马冷了目光,几乎是同时的转身就走。 自以为把握十足的缈萝见到此情此景,也不由得一愣,趁着他还没走远,连忙追了上去。 “允贤!” 程墨闻所未闻,脚下不停,仿佛身后追赶他的是洪水猛兽。 缈萝见状,心更是凉了一截。没想到,他已经厌恶她至此,连看一眼也不愿了。 程墨是生气的,从看到缈萝的第一眼起,他便全都明白了。 难怪姜知棠约他来此,又难怪姜知棠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,原来…… 原来都是为了安排他和缈萝见面。 好得很!当真是好得很! 她如此热心,他是不是该好好地报答她? 一气之下,他停下了脚步。 而缈萝见他突然停下,面上一喜,当看到他折回来时,更是高兴地难以自持。 谁知,程墨回到她身边只说了一句:“你不用再煞费苦心的找我了,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要求。即便你找姜知棠也无济于事。” 缈萝心急地说道:“你误会我了,我这次来不是为了那件事的。” 程墨一动不动, 她只能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,我不该逼你的。可我实在是身不由己,为了摆脱他的束缚,我只能铤而走险来找你。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轻俗之地,我想好了,只要你能带我走,什么办法都可以。我也会按照约定,把楼若的事告诉你。” 说到这里,程墨的神色才微微动容,想来楼若的事对他而言终究还是重要的。而缈萝也很清楚,程墨不是可以随意拿捏之人,对他不能操之过急。放长线钓大鱼,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让他改变主意。总有一天,她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娶她。 而眼下最重要得便是复国之事。 程墨沉默良久,终于还是在缈萝的预料下点头了。 缈萝不禁心里得意,但面上仍故作矜持,“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聊聊?” 程墨看了她一眼后移开,声色淡漠,“不用了。我还有事在身,先行一步。” 说完,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很快这江滨便没了他的身影,足以见得所办之事是多么急切。 所谓的有事在身便是回客栈找姜知棠算账罢了。 只不过,他不知道得是,姜知棠亦在往江滨的路上的赶来。 大抵是良心过意不去,姜知棠最终还是调了方向。 她害怕程墨生气,更害怕他真的在江滨一直等她到来。 只要在暗中等待他和缈萝谈完事后再出现,这样既不打扰他们又能遵守和程墨的约定。她可真是机灵鬼,沾沾自喜地想着,不禁加快了脚步。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,当她在一处拐弯口看到来旺时,突然停下了脚步。 她正打算叫他,却看到贾老爷从一家酒楼下来,随他下来的还有一个黑衣男子。 她好奇地打量着,而来旺似乎也同她一样好奇,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。 奇怪,从来旺此时的行为看来,丝毫不像一个疯子会做的事。 姜知棠疑惑地皱了皱眉,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,与程墨见面的事立马抛之脑后。 贾老爷与黑衣男子不知在谈些什么,一路上有说有笑,看不出什么异常。唯一异常的便是来旺的表情了,从他凶狠的目光来看,他似乎恨透了前方的两人。 他们又进了一家客栈,来旺到这里也停了下来,转而拐进一个胡同,在一个破墙头下拨开杂乱堆积的竹篓,一个狗洞赫然出现在眼前,他想也不想地弯腰钻了进去。 姜知棠惊讶地看着这一幕,这这这……这真的是傻子会做的事吗? 他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狗洞的? 待来旺全部钻进去后,姜知棠等了一会儿也冲过去,犹豫了一瞬后也效仿来旺钻狗洞。 进去之后,里面已经没有来旺的身影了,姜知棠只能凭着直觉找路。 不一会儿,她来到了客栈的后厨。 掌柜恰巧来到此处,对后厨的师父叮嘱道:“四号房的酒菜做得仔细些,贾老爷吩咐了,那房间里的可是贵客,懈怠不得!马虎不得!” 四号楼?